16.
　　
　　应皖反应很快，为了防止白屏香骑到自己身上，立时抬起一条腿，同时支着手肘撑起半个身子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扑在应皖身上，顺着应皖的姿势，她们双腿交错，阴阜霎时碰撞在一块儿，同时发出一声痛呼，又同时抬手抓住了对手的一个乳房，不再温柔的抚摸，而是收拢手掌将手指用力掐进彼此的乳肉中。
　　
　　她们的阴阜开始上下摩擦，阴毛交错纠缠，阴唇贴合又错开，白屏香还在痛苦的喘息着，应皖则不再支撑身体，腾出手来扯住白屏香的头发，拉着她一并躺倒在地，又迫使白屏香与她吻在一起，红唇紧密贴合，舌头在口腔内交锋，她们都难以呼吸，胸部处的手攥得更紧，疼痛反而更加刺激了疯狂与欲火，下体也自摩擦变成了撞击，身体与身体间不时迸溅出一片片小小的水花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愣怔在一旁，手足无措的看着两人的相互折磨，应皖的话犹在耳边回响，应皖与白屏香都……喜欢她？怎么会是她呢？
　　
　　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，她不知所措，像被施了魔法般难以动作，可眼下的战局又很快发生了变化，白屏香的动作越来越小，身体颤抖的幅度反倒越来越大，分明占据着上位，却已经渐渐支撑不住了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眼看着白屏香被应皖反过来压倒在地，一个激灵陡然惊觉，哪怕白屏香如今状况并不算好，但作为新手的应皖是不是有些厉害过头了？
　　
　　她瞪大了眼睛，呆愣愣看着不知不觉间，白屏香已经彻底颓败下来，只被应皖吻在身下，任由应皖挺动下体碰撞摩擦着她的阴部，却再也不能作出任何反应。
　　
　　“砰——”
　　
　　借着身体的重量，又是一下沉闷的撞击，应皖错着角度用阴阜砸在白屏香的小穴上，终于令白屏香抑制不住，达到了第二次高潮！
　　
　　大量的淫水喷射而出，白屏香的悲鸣被亲吻堵塞在口腔中，只能绷直了双腿，伴随着最强烈的头一波高潮的结束，继而整个身体都无力的瘫软下去，像是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，只剩下了本能的痉挛抽搐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再也没了反抗之力，应皖又持续撞了几下，这才结束了漫长的亲吻，餍足的舔了舔嘴唇，双手支撑起身体，笑眯着眼像是个快乐的小精灵，可眼神却冰冷至极，漠然凝视着身下脸色发白几近晕厥的白屏香。
　　
　　“白姐姐，你真的……好弱啊……”应皖长长叹息着，似觉得无聊，又似有些不满，伸手拽住白屏香的头发，扯起她的脑袋，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。
　　
　　“啪！”
　　
　　清脆的巴掌声响，令姜灵月自茫然无措中稍稍回神。
　　
　　“啪！啪！”
　　
　　接连又是几下耳光，姜灵月难以置信的望着应皖，那个在火车上文静看书的女孩儿， 那个偶尔使坏，却始终温柔包容着她的美好的人儿，此刻竟成了一头发狂的野兽，嘴角咧开兴奋的狞笑，口中的声音却似还未彻底卸下伪装，依旧轻柔温和的念叨着：“不够呀，白姐姐，你为什么还不起来，如果这样就输了，那就太差劲了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够了应皖！不要再……不要再打了！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跌跌撞撞扑向应皖，抱着应皖在地上翻滚着远离了白屏香，又顺势把应皖压在身下，手掌捧住应皖的面颊，嘴唇凑近过去，试图用最得意的亲吻，像上回一样，再给应皖一个教训。
　　
　　她的舌头卷入应皖的口中，很快与应皖的香舌交缠在一块，却只在一瞬间就被应皖裹挟住，继而压回到自己的口腔。
　　
　　“！？”
　　
　　怎么可能？——姜灵月背脊惊出一片冷汗，惶然失措间已被应皖吻得无法呼吸，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吻技，在应皖面前却如同班门弄斧，不堪一击。
　　
　　她头脑一片空白，再回过神来时，身体正由着本能止不住的大口呼吸，而应皖则很快爬起身来，并将身体转到姜灵月侧边。
　　
　　恍惚着，姜灵月艰难的看向应皖晦暗不明的脸，她有些看不清应皖的模样，她竟对应皖感到莫名的恐惧，她想要撑起身体，喉咙却被应皖一把掐住，重新按回了地面，同时，应皖的手指已然粗暴的插入了她的小穴，在她柔嫩的阴道中发泄般肆意抓挠。
　　
　　“呜呜呜……啊！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痛苦的呜咽着、尖叫着，伸手用力捶打应皖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臂，耳边只听到应皖一如既往的柔软的声音，像在无可奈何的抱怨着：“你为什么不听话呢，我明明那么爱你，你为什么要帮白屏香，为什么不能乖乖待在旁边呢，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吗……”
　　
　　应皖的手指长驱直入，不顾姜灵月的挣扎，只探向她身体的更深处，比起快感更多的则是疼痛，又在痛至深处时，转而成了汹涌狂暴的热流，姜灵月惨叫着压抑着即将到来的高潮，忍受着下体宛如撕裂般的痛，她满脸是泪，手指紧紧掐住应皖的小臂，又听到应皖温柔的嗓音：“看呀，我是那么喜欢你，对你的喜欢，对你的爱，胜过于白屏香，胜过于任何人，你又为何要反抗忍耐呢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想起红色世界里的青涩的吻，想起应皖从身后抱住了她，呼出的热气喷吐在她的喉咙，她想起应皖紧握着她的手掌，带着她一直走，又忽而将她推向了母亲的怀抱，她感到悲伤，继而痛苦，又在一瞬间重燃起怒火，沙哑着声音低吼出声：“现在的你……一点也不爱我！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泪眼模糊，隐约能看到应皖的身形轮廓，她奋力伸长胳膊，一下抓住了应皖的长发，相当顺利就把人扯倒在地。
　　
　　泪水终于自眼眶中滚落，她的视线倒更为清晰起来，她不再有丝毫犹豫，即刻扑到应皖身上奋起反攻，脑袋趴伏在应皖的小腹，一只手抬起捏住了应皖的乳头碾转揉捏，另一只手则向下寻觅着摸到了应皖湿润的小穴，恨恨的抽插回去。
　　
　　她不敢有半分心软，动作变得猛烈而直接，手指在应皖的阴道内进出得速度越来越快，伴随着阴道内的湿润也同样越来越顺畅，她深吸口气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，又将第二根手指一并插入应皖的小穴中，引得应皖的下体一阵微颤。
　　
　　能赢，只要继续下去……一定能赢的！——一切都很顺利，姜灵月有些兴奋起来，她抬起脑袋想去看应皖此刻难堪的表情，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，迎上了一双隐含嘲弄的淡漠的眼。
　　
　　“唉，原来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？那么……也该轮到我了吧？”
　　
　　“唔啊！”
　　
　　应皖一把拽住姜灵月的头发，像是要连带把头皮也撕扯下来，不顾姜灵月痛苦的悲鸣，将人用力往上提，直到位置合适，这才松了抓握的手，反又似安抚般极其温柔的揉起了姜灵月的发顶，另一只手则重新来到了姜灵月小穴的位置，手指似作画般在她的阴唇与阴蒂上划出一团团炽热的焰火。
　　
　　先前停滞缓和的快感在应皖的指尖无可阻挡的卷土重来，且更加难以抑制的冲击向大脑，姜灵月有些晕眩，她克制不住大声呻吟，浑身颤抖着，还要再咬牙忍耐，晃动着的视线有些难以聚焦，她的身体几乎就要立即崩溃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不想输，她不想输给现在这个不认识的应皖，高潮临近，她不甘心的继续用力抽插应皖的小穴，想要带着她一起同归于尽，明明是那么深入进应皖的身体了，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，可当她望向应皖时，却无法理解的瞧见了应皖目光中的怜悯，为什么是怜悯？她在怜悯谁？
　　
　　“对不起。”应皖忽而柔声致歉，眼神颇为真挚诚恳，言语却似淬了剧毒，彻底击溃了姜灵月的信心：“我没想到你能弱到这种地步，仔细想想，你真的有资格成为我的爱人吗？唉，总觉得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啊啊啊——！”姜灵月霎时被打入漆黑的深渊，在绝望的哀鸣中再度迎来了高潮。
　　
　　应皖抬头呆愣愣望着天花板，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，眯起的眼睛扫过地上的姜灵月与白屏香，忽而又低声娇笑起来，撒娇似的抱怨：“这就结束了吗？谁都好，快些起来继续嘛，不然的话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意识昏沉着，迷迷糊糊望向应皖的侧脸，正瞧见应皖缓缓收起了脸上宛如面具般的虚假笑容，神情霎时阴沉可怖得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噬人凶兽。
　　
　　应皖目光漂移，在白屏香与姜灵月之间逡巡，最终落在了身旁的姜灵月身上：“就选你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无力挣扎，只能任由应皖抓住她的脚腕，分开她的双腿，继而就着坐姿，抬脚玩弄起了姜灵月还在不时抽搐着的敏感的小穴。
　　
　　脚趾夹紧撕扯着姜灵月的阴唇，又扯着阴唇一并捅入阴道内，姜灵月倒抽着冷气，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儿时对应皖的蹂躏虐待，她终于能把长大了的应皖与那个小哑巴合并在一起了，这或许就是……报应吧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难以想象自己将会遭受多少虐待，她想，应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来复仇的，她恨，应皖明明可以直接来找她，为什么非要把白屏香牵扯其中。
　　
　　应皖是那样善于伪装，以至于她竟会觉得她曾那样对待过应皖，应皖还是喜欢她的，她不敢想象撕扯去伪装后的应皖会如何对待她这个罪人，就在这时……
　　
　　“嗯……呃！”
　　
　　“！？”
　　
　　脚腕处的手掌霎时松开，于小穴处肆意践踏的脚丫也没了踪影，姜灵月痛苦的扭转着身体，侧躺着并拢双腿，用手抚住肿痛的下体，抬起眼皮，正看到白屏香不知何时自背后紧紧搂住了应皖的身躯，并借着体重将应皖从她身上扯开，身体后仰，带着应皖一起跌倒在地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还在喘息，还在咳嗽，她没有太多体力，就连抱着应皖都相当艰难，她试图控制住身上的应皖，却听到应皖含笑的声音：“那还是从你开始吧。”
　　
　　白屏香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，立时觉察到是应皖的手掌向后，竟在那么有限的空间里，再一次准确的摸到了她的小穴位置，手指一下子没入进她的阴道，又刻意曲起，在她柔嫩的阴道内壁上抠出道道痕迹。
　　
　　“唔啊——！”
　　
　　白屏香痛苦的哀鸣出声，泪水在第一时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，却还是牢牢抱紧了应皖，不让她有机会施展更多的手段，手掌在慌乱间尽可能的捏住了应皖的乳房，作出些微反击。
　　
　　“屛香姐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，竟颤抖着腿脚重新站立起来，她踉跄着再一次扑到了应皖身上，一面卖力的亲吻着应皖的嘴唇，一面不甘心的用手指继续插入应皖的小穴。
　　
　　“真烦人！”应皖终于变了脸色，另一只手稍稍挪动，同样摸到了姜灵月的小穴，连带着白屏香、姜灵月一起，同时在两人的阴道内勾画，大拇指则按压在两人凸起的阴蒂。
　　
　　“啊啊啊——！”
　　
　　尖叫声混杂成一片，不知是谁的淫液断断续续的、汹涌的、持续的喷射而出，她们三人的身体宛如共鸣般都在剧烈的颤抖着。
　　
　　好一会儿，尖叫声缓缓停歇，房间中霎时一片安静，凝滞了片刻，应皖推开了姜灵月的手臂，从地上爬了起来，她望向似是已经昏迷了的两人，冰冷的眸光又扫向自己高潮过的一片狼藉的下体，痴痴笑出声来。
　　
　　她步伐稍显沉重，却还是哼着愉悦的曲调，自这间专门为性斗准备的房间衣柜中，找出了两个系着绳索的项圈。
　　
　　“真是坏狗狗呢，坏狗狗要受到惩罚，要被折断四肢，扭断脖子，吊在房梁上，这样才能乖乖听话。”
　　
　　她喃喃自语，将项圈分别扣于两人的脖颈，又发力猛拽，扯着无力反抗的两人在地上拖行，硬生生将她们惊醒过来，又发疯似的大声狂笑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喘不上气，本能的用手去扯脖子上的项圈，她听到白屏香越发虚弱的哀鸣，她心底一阵发寒，灵魂深处正呐喊着、咆哮着，她想起儿时说过的话，她要保护最喜欢的屛香姐，她不能让屛香姐遭受不该有的凌虐与伤害。
　　
　　“你……你要报仇，就冲我来好了！”姜灵月喑哑的声音竭力呼喊着：“你不要……不要伤害屛香姐……”
　　
　　应皖的动作一顿，声音极度割裂的又一次温柔起来：“是这样啊，你真的非常珍视白姐姐呢。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瞪大双眼，眼睁睁看着应皖抬起脚来狠狠踩住了白屏香的脑袋，似要把人的头颅一并碾碎般用力施压。
　　
　　“哈哈哈哈哈！好有趣！好有趣！”
　　
　　愤怒充盈着姜灵月的身体，她瞪红了双眼，忽而用双手死死抓握住了应皖剩下用来站立的腿脚。
　　
　　“咦？”
　　
　　应皖像是还没能反应过来，姜灵月的身体内却爆发出骇人的潜力，嘶吼着将应皖掀翻在地。
　　
　　这一下，令臂膀摔得有些痛了，应皖一阵晕眩，还想要爬起来，姜灵月却攀附着应皖的大腿腰身，飞快的爬到了应皖的身上，搂紧了应皖的身躯，又试图用自身的重量压住应皖。
　　
　　应皖凝视着姜灵月的决死反扑，笑得欢快又嘲讽：“还不是和刚才一样，你又能怎么样呢？”
　　
　　应皖一条手臂合着身体被一并圈住，便抬起一条大腿，顶住了姜灵月的小穴来回摩擦。
　　
　　明明是大腿，而非手指，应皖竟还能灵巧的拨弄按压姜灵月的阴蒂，刺激着姜灵月的下体再次抽搐起来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有些脱力，她有些抱不紧应皖了，她被应皖拽住了头发，强行抬起了脑袋与应皖对视，她看到应皖无辜的含笑的眼眸，听到应皖说：“所以，这就结束了吗？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忍耐着身下的刺激与头皮上的疼痛，忽而咧开嘴角，露出一张略显难看的笑脸：“是啊，都结束了。”
　　
　　应皖神情一凝，猛然想起不远处还有一个白屏香，香风瞬间袭至面庞，应皖抬起的腿被另一双腿缠住，再也无法摩擦姜灵月的小穴，还能活动的手臂下意识撑着地面要爬起来，却又被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的白屏香搂进怀中，夹在腋下，又压到身下，动弹不得。
　　
　　“怎么会……”
　　
　　应皖的脸上竟也显出了惊慌的神情，而原本压在她身上的姜灵月也默契十足的变化了体位，翻滚到应皖另一侧，以同样的姿势束缚住了应皖的手臂与腿脚。
　　
　　应皖如同困兽，面容狰狞着想要挣扎，但四肢尽被白屏香与姜灵月手脚束缚，就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不住喘息着，目光与姜灵月在空中交汇，不必多言，两人同时腾出一只手来，在应皖曲线玲珑的身体上肆意抚弄。
　　
　　“我要杀了你们……我要剥掉你们的皮！”
　　
　　应皖开始恶毒的咒骂起来，身体一阵又一阵不自然的抽搐，但在下一瞬间，那双憎恶仇视的眼眸，突兀变得澄澈，嘶哑难听的嗓音也轻灵柔和起来，呜咽哭泣着，似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，开始悲戚着哭喊求饶。
　　
　　“不要……呜，不要……我错了，白姐姐，姜灵月，我错了，呜呜呜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恐惧的凝视着应皖似换了个人一样的巨大转变，心中生出些微不忍，可喉咙上残留着的要命的窒息感，令她不敢有半分心软，她与白屏香同时收紧大腿，配合默契的分开了应皖的双腿，一人负责把玩应皖的乳房，一人则抚弄应皖的小穴，许久，终于将应皖送上了高潮。
　　
　　应皖发出高亢的娇吟，绷紧了的身体内射出滚烫的热流，又很快泄了力气，整个人软倒下来，可哪怕这样，白屏香与姜灵月谁也不敢有半分松懈，她们就着此刻的体位，继续动作，直将应皖接连送上了又一轮高潮，看着那头强大的野兽彻底昏迷，这才终于松懈了力气。
　　
　　她们……战胜了应皖？——白屏香平躺在地，还有些不真实感，可哪怕应皖没有倒下，她怕是也再难制住应皖了。
　　
　　姜灵月身心俱疲，抬起手掌无力的遮挡住双眼，像是睡着般沉寂许久，突然猛地坐起身来，一双灼灼的眼重新望向了白屏香，这场性斗只需要一个赢家，这场性斗还没有结束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深吸口气，艰难的坐起身来，不必过多言语，她们早已明白对方的意思，她们分开了双腿，让彼此近乎于达到身体极限的小穴贴合在一块儿，才刚触碰的一瞬间，她们就开时止不住的低吟，本以为用尽了的爱液，竟也在体内重新积蓄，自大开的穴口止不住的流淌出来。
　　
　　她们如今都只吊着一口气，她们都只能再有一次高潮，下体开始挺动研磨，小阴唇相互摩挲碰撞，阴蒂也在相触间再度交锋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想起天台那晚，她与姜灵月也是以同样的姿势来决胜负的，不同的是，她此刻的状态比起那次差了太多，她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向后倾倒，体力再也难以支撑，呼吸越发急促，咳嗽变得剧烈，令她眼前一片昏花。
　　
　　望着白屏香苍白虚弱、几乎脱力，却还在继续坚持的模样，姜灵月疲倦的闭上了双眼，自嘲的笑出声来：“屛香姐，你放心吧，就算是我赢了，我……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不是的，小月……”姜灵月听到白屏香，混杂在咳嗽声中，断断续续的话语：“我没有想要……抛下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她睁开一双泪莹莹的眼，看着白屏香蓄了口气，颤抖着臂膀重又撑起了身体，沙哑着喉咙，缓慢的说着：“小月，都是我不好，是我被过去的怨恨蒙蔽了眼睛，一直以来，明明都是你陪伴在我的身边，我却……我却视而不见……”
　　
　　原本以为已经不在乎了的委屈，又在心口处晕开，化作酸涩与抽痛，泪珠断线般滚落下来，姜灵月咬住嘴唇，不知道白屏香这时候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，她想，如果是为了攻占她的内心，从而取得最终的胜利，或许，白屏香已经成功了。
　　
　　“我……我无法想象过去的日子里，如果没有你在身边……我会变成什么模样，是我不好……是我将母亲的事情迁怒于你，是我……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……小月，都怪我不好……我不会再……丢下你了……”
　　
　　身体被白屏香猛地抱住，姜灵月再也无法反抗，被爱人压倒在地：“不是的……屛香姐，是我……是我太过任性，从没有认真考虑过你的感受……我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的嘴唇被白屏香吻住，这是从未有过的极致温柔，似那红绸中的青涩贴合，又似在光影斑驳的记忆中画下了完整的句点。
　　
　　“小月……只有这一次……必须是我赢才行，小月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　　
　　姜灵月身体的知觉被尽数抽离，有数不尽的幸福感包裹着她的躯壳，她在白屏香的怀抱中不再克制忍耐，肆意的宣泄出最后一次高潮，如睡美人般陷进梦乡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喘息了好一阵，终于平缓了呼吸，她沉默着抚过喉间的项圈，心中涌起难言的悲凉，她低声说：“应皖，你还醒着，对吧？”
　　
　　白屏香听到一声清脆的娇笑，原本似是体力耗尽的应皖，竟又像是毫发无伤般坐起身来，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含着笑，饶有兴致的凝视着白屏香：“诶呀，被发现啦，那么白姐姐，现在你又想做什么呢？”
　　
　　应皖是天使，是恶魔，是怪物，是疯子，是——
　　
　　白屏香捏紧了拳头用力摇头：“我只想和你……说说话……”
　　
　　应皖低低嗤笑，又似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，攀爬着靠近了白屏香，一双妩媚多情的眼，柔柔注视着白屏香的脸：“白姐姐，等我赢了以后，我会让你们全都去死……”
　　
　　她的手掌在白屏香的身体上流连忘返，摩挲着，抚弄着，如同猫戏老鼠，像是想要再看看白屏香要如何垂死挣扎，迟迟没有下手。
　　
　　一次又一次，仿佛是在高空中的钢丝上行走，又像是不要命的用胸膛抵着刀刃向前迫近，白屏香闭上双眼、咬紧牙关，强撑着虚弱的身体，她喉间滚动，正紧张的等待着命运的宣判，哪怕如今，她都无法确信自己的猜想，但她固执的不愿放手，只死死拽紧那一点点如泡影般渺小的希望，赌上了所有。
　　
　　她没有奋起反扑，只屏息用身体感受着应皖手掌的温度，她还在等待着，病弱的躯壳仿佛随时就要散架，却在这时成了白屏香保命的护符，成了她反守为攻的利器，在一点点的迟疑间，将那虚张声势的持刀之人逼上了绝路。
　　
　　已经是……将军了——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终于敲落在迷雾重重的棋局里，开出了预设之外的新的路途，白屏香回握着应皖的手掌，将它置于自己毫无防备的滚烫的心口，反问应皖：“好啊，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呢？”
　　
　　应皖动作一顿，得意翘起的嘴角缓缓垂落下来，似寒潭幽深的眼眸里被掷下了一枚石子，漾开一阵惶然无措的波光，与白屏香睁开的、含泪的双眼久久相视。
　　
　　“应皖，我知道你是谁了，也或许知道……你想做什么了。”白屏香颤着手指，试探着、触碰着应皖的面颊、应皖的眉眼，像是唯恐她的模样又要变得模糊不清，像是要将她牢牢刻进心里：“你真的……很厉害，可还是不够狠心。”
　　
　　在应皖书写的剧本中，她并不是胜利者，也不能是胜利者，她太过善于伪装，哪怕像个疯子、像头野兽、像是怪物，可她没料到白屏香突如其来的大病，没想到白屏香虚弱的身体，她只能在这场性斗中表现的更加主动，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推向姜灵月与白屏香共同的对立面。
　　
　　她的复仇对象理应是姜灵月，可在性斗中却对白屏香更加凶狠，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，不知道为什么白屏香竟还是对她余情未了，她不得不更加卖力的表演，想让白屏香也彻底死心。
　　
　　她心思缜密，布置下那些无懈可击的证据，配合着潘舒小心巧妙的诱导，她疯癫分裂的演绎，几乎成功骗过了所有人，可正是因为那些证据证言太多又太过完整了，她明明那么细心，为什么会把真面目暴露给那么多人？
　　
　　她太过温柔，悉心教导着姜灵月该如何为她人着想，分明口口声声叫喊着要做姜灵月的女朋友，却又拒绝了她，只悄然引导着她重新回忆起与白屏香的情谊。
　　
　　她从未给自己留下任何位置，寻着最好时机便会抽身离去，让白屏香身边再无她人陪伴，让白屏香再也不敢沉溺在回忆里，忽视身边重要的人，却在最终关头软了心肠……
　　
　　白屏香想起应皖抚摸着她的脑袋，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抚：“姐姐，你做的已经很好了”——整个世界都在告诉她，应皖是吃人的鬼怪，如果没有这一句多余的安慰，白屏香早已没了坚信的勇气，全然不可能觉察到那些小小的异样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想起那个雨夜中的告白，她说：“应皖，我们……试一试吧？”
　　
　　她想起杨柳湖畔边，应皖轻柔的回应：“好呀，那我们，试试吧。”
　　
　　分手那天，她沉默着独自饮酒，她想表现的无所谓，却又刻意穿上了与应皖共舞时的礼裙，似在哀求，似在挽留，应皖看见了她，应皖回应了她，却又问她：“你想说的，就只有这些吗？”
　　
　　白屏香一直不明白，那时的应皖期待着怎样的回答，她想起应皖用红线缠绕住她们的手指，想起应皖凝视着她的双眼，想起应皖说：“姐姐，你可以向你的女朋友发脾气，也可以好好撒个娇。”——时至今日她才恍然醒悟，应皖只是希望她能更在乎自己的内心感受，希望她不再刻意麻木，希望她可以更加的，更加的……
　　
　　白屏香想起多年以前，她隔着阳台将一枚青涩难吃的果子递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的手中，想起那双泛起莹莹微光的眼眸。
　　
　　她紧紧搂抱住应皖纤细的身体，呜咽着、撒娇着，像是在挽留洒落人间的一片月光，像是要捉住山间吹拂的那道清风：“你不要走，我不许……不许你走……”
　　
　　她仿佛又听到了沉重的关门声，又看到了母亲离去的背影，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突然站立起来，奋不顾身的奔向了正要离去的母亲。
　　
　　应皖不是天使，不是恶魔，不是怪物，不是疯子，她是山中得道化形的灵狐，是前来报恩的河蚌姑娘，偿还过、了却了这段恩情就会离开此地，回到大山中，回到大河里，再也不会出现在白屏香面前。
　　
　　白屏香留不住应皖，她该怎样留住那片短暂停驻人间的温柔月光，可她舍不得，她舍不得放手，只牢牢抱紧了应皖，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血肉，一遍又一遍的无理取闹着：“你要是走了，我就和姜灵月发脾气，我们一刻也不会好过，你要在我们身边，你要好好看着我，好好陪着我……求你……求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她看不见应皖是怎样的神情，只听到一声轻柔而悠长的叹息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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